双手被缚又被前后夹击,诸葛矜实在拿甯忘没有办法。既然两人身份地位悬殊,自一开始就无法硬碰硬,诸葛矜也只好退一步,听之任之。反正办法、招数、顺序全都不重要,于他而言,达到目的才是关键。
目的就是俘获,从身到心,从情到志。
他明白天家无情。虽然甯忘似乎对他生了情,但生了情又如何?难道要天性多疑也必须多疑的周天子对他一介江湖布衣痴心不悔,长情不倦?
既然无法依赖于“情”,那就只能依赖于“志”。
矢志不渝。
不渝的很难是卿卿我我的情爱。而且依照甯忘近日来对他的身体这般入瘾着魔的状态,他也大胆地推断出甯忘很快就会倦怠。
想要与天子细水长流,就只能对他扼腕明志。
腕也确实被扼住了。由腰带扼在身后,胳膊都快断了。
“讲。”甯忘按在他穴中最脆弱敏感之处,另一只手却紧紧箍着诸葛矜粗胀的性器,在他耳边低声威胁道,“不讲明白就不让你射出来。”
“陛下……”诸葛矜拧紧眉头,难耐地说,“我讲,我讲。”
“好,我洗耳恭听。”
捣弄湿穴的手指拿了出去,诸葛矜以为甯忘大发慈悲地停手了,不料甯忘只是挖了些药膏,又蘸着药膏捅了进去。
你这厮应该洗肠恭听!洗肠恭迎!诸葛矜不禁暗自腹诽,一边在心里骂天子,一边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平日里绝发不出的七扭八歪的声音:“啊……”
他看不见甯忘的表情,只听得一声轻笑和一句欠揍的:“真好听。”
诸葛矜又扭动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放过自己的胳膊和腰身,毕竟两者都酸痛得快要断了一样,那就讲吧,早讲完早结束。
“其实这卷书一语双关,所谓《币论》,也可称之为《弊论》,论述货币商道,也论述大周时弊。”
甯忘不插话,确实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唯一的回应是用那两根磨人的手指。在穴中有节奏地画圈涂药便是在认真听,停止画圈便是听到了有趣之处,停下来记忆、思考,重重按揉在最敏感处则是示意诸葛矜不要停顿,继续讲解。
辨别出这个规律,诸葛矜穴中虽痒,下腹翻滚的龙阳之气却也不再那么令他难忍难耐,射还是想射,但语调至少不再像先前失控时那么风骚下贱。
他想让甯忘听的是内容,不是语调。
甯忘则非要二者兼顾。
内容有趣时就放他一马,没有内容就挑弄揉淫,先使那语调九曲十八弯,再将呻吟闷哼之声夹入其中,端的是靡靡天籁,令人沉沦。
诸葛矜说:“币本无价,无价亦无错。人以价值附于币,则将人之贪欲……贪欲推诿于金银,是以本朝称其为‘金错刀’、‘银错刀’,以‘错’之一字警醒世人,勿纵贪欲。”
说到“贪欲”时,甯忘重重一揉,诸葛矜的语调登时拐上了天。
诸葛矜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继续道:“然而人而为人,生而有欲。天地不仁,有欲方能存。”
“人之欲万千之多,第一乃求生。故而觅吃食、寻居所、衍儿女,是以造器具、行农商、易货币。货币关乎生息,乃经世、济世、治世之法宝。法宝非仇敌、非邪魔、非怪力,只是器具,陛下不必惧而避之,而当学之、驭之、信之,方可养民生、解民意、得民心。”
甯忘手指一顿,应是听了进去。
诸葛矜趁甯忘暂不作乱,赶紧理了理思绪,出口成章。期间甯忘听得认真专注,手指缓缓打圈,像是在思考,却也弄得诸葛矜魂不守舍,几度讲不下去——
“农人用犁,匠人用斧,商人用币,皆是器具而已。善用犁则易耕种,善用斧则易开凿,善用币则易生财。”
“百姓生财可买犁、买斧,再雇农人、匠人,得吃食,建居所,安居乐业。”
“陛下非百姓亦非农商,只是不必理会生财之术,而是应当掌握理财经世之道。重在经世,不在敛财。”
“生财之术,应交予百姓、农商,朝中大权则应志在立法、安民,不阻百姓生财之路,不断百姓求生之欲,大周方可觅得长生。”
“货币如水,善用之可泽生灵。禹治水而不囤水,是以得民心,可见陛下应善于用财、理财、掌财,而非一味征税、圈奴、养兵,更绝不能将百姓辛苦劳作而得的民脂民膏浪费在天家的祭祀、丧葬、礼乐之上。”
“水畔多民户,耕作需水,得水则耕。财富如水。易物仰仗财富,能得财富则百姓自愿辛勤劳作。百姓劳作不为养天子,而为养自己。倘若百姓能得陛下恩泽,将劳作所得的更多财富留给自己随意分配、使用,以币易物,商贸四通八达,无所拥阻,则民乐、众乐、天乐,陛下与层层官吏亦可少些辛苦。”
“所以何不允许各州府、百姓自行管辖私盐、私矿?民以食为天,盐产不可缺。往年官盐开采不够,价格大涨,虽然充盈了国库,却总有冒死开采私盐者低价牟利。然而私盐轻则劣质,重则有毒,质量不一。买不起官盐或不愿买官盐分给奴役者便买些质量极差的私盐,与投毒何异?”
“倘若不禁私盐,则各地私盐矿厂公平竞易,盐价平稳,民心亦稳。至于陛下的国库盈收,天下之大,交易之多,根本不必依赖区区盐产。”
“开矿可制工具、器物,亦可铸币。大周官炉只铸金错刀、银错刀、铜错刀,自行仿制者杀无赦。可是陛下若能宽容铸私币者,则私币的制造大可不必仿冒官币错刀。一来是无人再愿意犯杀身之险,二来是私币易造,周币难仿,铸私币者何不走捷径而为?”
“久而久之,周币无假,私币却可肆意伪造仿冒。”
“而私币越是猖獗便也越是难以控制,终会导致私币价格不稳,少有人用。用私币者大多出没于黑市。以往私币隐秘,黑市难寻。日后私币猖獗,却能助各州府清缴黑市、匪人、乱臣贼子,能令天下安稳,百姓安居。”
此时穴中手指用力一按,前面攥着肿胀长物的手同时箍得更紧。
甯忘冷冷问道:“你砍去官盐官矿两大盈收,是要我风餐露宿,还是要大周朝不保夕?”
诸葛矜下腹胀得实在难受,嘴里不慎漏出一阵呜咽,而后声音便更加魅人:“官盐官矿的盈收是死的……还有苛捐赋税都是死的,不过是以劳作而来,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一对一的‘死财’有什么意思?嗯……我能让‘活财’充盈陛下的国库。”
“何谓‘活财’?”甯忘停了手。
诸葛矜松了口气,说:“以财生财,而非以劳生财,是谓‘活财’。”
“此话怎讲?”甯忘问。
“就用我将诸葛世家的生意开遍大周九境的法子。”诸葛矜道,“两个法子,其一我将它取名为‘入盟’,其二我将它取名为‘入股’。前者是他们入盟,先给我交一大笔钱,只为挂上诸葛世家的招牌,我大致教他们如何经营便不再多管,任其自生自灭;后者是我入股,他们先拿走我的一大笔钱,也可以挂上诸葛世家的招牌,或者不挂也无妨,我会与他们探讨如何经营,之后每年盈利,按照我与他们的投钱比例分成与我。”
“前者,我先拿了钱,总不会亏。他们要的就是诸葛世家的一块招牌而已。起初招牌是谁家的很重要,而到后来,招牌是谁家的就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经营谋生,绝不会想要砸了这块招牌。”
“后者,虽是我先投了钱,但我赚回来的会远多于我起初投的。因为我是看好了才去投钱,而我瞧上的好东西,绝不会差。”
对于这句话,甯忘不得不赞同,毕竟自己也是被诸葛矜第一眼就瞧上的“好东西”。
甯忘想了想,问道:“所以,私盐私矿是应当让他们入盟还是让我……入股?”
“陛下以为呢?”诸葛矜自是已有答案,就等着甯忘彻底理解其中道理。
甯忘也早有答案,不过想骗诸葛矜妩媚相邀罢了,此时抿嘴一笑,又挖了些药膏,用两根手指给出了答案。
“倾国饶命……啊……”诸葛矜立刻明白了甯忘的答案,也明白了这些药膏在甯忘手里早就不是当做正经药膏在用。
“饶你?”甯忘不仅攥着诸葛矜的分身,还按住了他的铃口,“你我用同样的法子敛财生财,若是有朝一日你诸葛矜富可敌国,我这个周天子又当如何?”
“嗯……不会……啊啊……倾国,陛下……饶命啊……”在甯忘的捣弄下,一股浓精憋得诸葛矜头脑空白,只顾求饶。
“怎么不会?”甯忘继续严刑逼供。
“啊……真的不会……因为……因为还有两个法子,只有陛下能用,我用不了。”
“什么法子?”
“征……征税……和……啊……啊,放开我!”
“和什么?”
“处罚!触……触犯《周律》者……轻者……啊……大可……以财抵命!”
“那你就以财抵命吧。”甯忘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低声说,“你们诸葛世家祖上的产业我不要,我只要你离家四处周游时入的那些股。”
既然甯忘非要一语双关,诸葛矜只得先给自己留个清白:“我……我对天起誓……我没有入过任何人的股!我只想入你的股!”
“别与我周旋。”甯忘的手指仍在穴中敏感处作乱不歇,“你到底给是不给?”
“给!给……你要什么……我给什么!”诸葛矜已经觉得分身胀得开始隐隐作痛,生怕被玩坏了就再也入不了甯忘的股,当即猛烈求饶,“你放开我!我什么都给!多少都给!”
甯忘忽然放开攥着他性器的手。
猝不及防地,精液从憋了许久的肿胀性器里喷涌而出,竟有几滴飞溅到了天子的面颊上。
甯忘一愣,诸葛矜便窘迫地将脸埋入甯忘的胸膛,顺便将覆眼的黑绸蹭落至脖颈。
甯忘正欲抬袖擦脸,诸葛矜已仰头将他看了个清楚。
原本只想看看这厮不依不饶地折磨他时究竟是怎样一副冰冷面孔,没想到却看到了几滴白浊落在红润的面颊上。
诸葛矜立刻一扫先前窘迫,笑眼盈盈地问:“我没少给吧?”
这下窘迫的人立刻换做了甯忘。
—————— 靡靡之音:原指商纣王颓废淫荡、沉溺享乐而忽略国事,进而导致亡国的乐曲,即令人精神不振的亡国音乐,后指令人颓废、丧志的音乐。 “此师延之所作,与纣为靡靡之乐也……先此声者,其国必削。” ——战国·韩非《韩非子·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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