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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平湖碎月心头意,盼得狂语入经籍

余桑被娄苒按在身下,又要踢打娄苒,却被擒住了手腕,压住了双腿。

余桑不悦道:“娄统领除了动武强来以外,还会什么?对那些莺莺燕燕,你也是这般蛮干吗?”

娄苒原本还没使多少力气,听余桑说起“莺莺燕燕”,忽然又生一股邪火,抓着余桑的双腕向上一扳,似擒拿囚犯般审问道:“那余百司又会什么?以后也拿催情的药酒去给大司寇推拿?一路推到丞相府,拿下相位?”

余桑被娄苒弄疼了手臂,挣扎道:“余某不是只知道流连花丛的公子苒!你放开我!”

月色如银,娄苒瞥见余桑用力挣扎时颈间额角都显出了平日里显不出的青筋,竟莫名觉得好看,恍然间手上不自觉地松了几分力,见青筋渐平,又赶紧加回了力道。

“今晚你不过是司寇府里没入职的小百司,还敢命令禁军统领不成?”

“大统领,你弄疼我了!有什么话,你难道就不能坐起来好好说么?”

“不能。”娄苒攥紧了余桑的手腕,“你吃我的、住我的,连谋来的官职都是得了我的举荐,只要你住在我府上一日,就得任我摆布。”

余桑疼得蜷缩扭动,娄苒却将身子压得更沉。

余桑终于被压得动弹不得,泄气道:“那你摆布吧。”

此言一出,就像用细针戳破了充气的鱼肚,娄苒立刻放开了余桑的手腕,双手转而环住余桑的腰,告知于他:“那我摆布了。”

不等余桑反应,娄苒就双手并用地挠起了余桑腰间的痒肉。

“住手啊……哈哈哈哈哈……痒啊!放开我!”

余桑痒得不行,只想翻过身子抽娄苒一巴掌,不,几十巴掌,却还是被娄苒欺压着,拗不过也打不着。

娄苒见余桑又笑又哭又无奈的样子分外精彩,于是得寸进尺,三两下便扒去余桑的中衣,直接贴着皮肉挠他的痒。

娄苒自幼随表哥一起习武,虽然练剑居多,但也练其他兵器,还要赤手空拳地打木桩,所以手上皮肤并不细腻,滑在余桑身上,对比之下,只觉余桑的皮肤细腻温润,还添了隐隐一层薄汗。

“痒死了……放开我!哈哈哈哈……我错了!我方才不该把你踹下榻!换你踹我下榻好不好!”

娄苒见余桑笑得颠三倒四,求饶求得却颇有诚意,于是不再挠他的痒,而是一把捏住了他的腰胯,说:“知道错了?你不是要修《周律》么?犯错就得罚。你说说,一个司寇府的小百司,踹了禁军大统领一脚,应该怎么罚?”

“无官无职的平民百姓若是殴打朝廷命官,按律应仗责,仗几,按殴打程度而定。”余桑答道,“但此处应当详加阐释,否则难免官吏公报私仇,将百姓打残或打死。”

“请余百司阐释阐释,我该打你几下?”娄苒笑着拍了拍余桑的臀。

余桑趴在榻上,有气无力地继续作答:“娄统领既然叫我‘余百司’,我也得了陛下任命的司寇府要职,那就不算是平民百姓殴打朝廷命官,而是朝廷命官殴打朝廷命官。此种情况,《周律》里没有任何裁决。《周律》里没写的,若双方不愿私下和解便只能移步公堂,但娄统领的官职比公堂里的官职都要高,你被我殴打,就只有天子、九公、丞相、大司寇才能裁决如何处罚我。可是,娄统领确定要将我把你踹下卧榻一事,呈到朝堂之上寻求公理么?”

娄苒见余桑屈居人下还能分析得头头是道,早就趴在余桑身后——更准确地说是身上——笑得乐不可支。他隔着亵裤继续轻轻拍打着余桑的屁股,笑道:“你左一个‘殴打’右一个‘殴打’地说你殴打我,可真会呈口舌之快!不过你说的不错,这点小事,的确没必要拿到朝堂上说。所以,私下和解吧。”

说到“解”字,娄苒就一把解了余桑的腰带,扒下亵裤便将手从双腿间伸到余桑身前,握住了余桑的性器。阴囊柔软,阳具也未起势,正好全都落入手掌。

“娄苒!”

在娄苒手掌的把握、摩挲中,余桑不自觉地向后躲,一躲便翘起了臀。

娄苒一手捧着余桑的性器,一手摸着余桑的翘臀,咬住余桑的耳垂道:“余桑,于情于理,你今日不仅要向我道歉,还要向我道谢。《周律》没写如何私下和解,《上礼》也没写如何诚心道谢,但咱们应该算得清楚,我今晚要肏你两次,狠狠地。”

最后那声“狠狠地”说得又低又轻,吹入余桑耳中,他登时没了脾气。

说娄苒在榻上只会用动武强来,余桑还是头一回不相信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

性器在娄苒掌中不可控制地胀大,腰臀也被娄苒揉捏得火热。余桑记忆中完整的《周律》、《上礼》,以及他看过的所有诗书典籍全都在夹在娄苒的气息中灰飞烟灭。

娄苒舔他耳根、脖颈,唇舌柔软,力道实在,用纷纷情欲勾勒着无影无踪的诚意。

余桑呼吸不稳,娄苒已吻住他的双唇,吻得温柔有度,循序渐进,套弄他阳物的手也不知何时返回了他的股间。

仍然翘着臀的余桑在娄苒的亲吻中忘记了挣扎,任由娄苒将一指插入穴中才反应过来,塌下后臀挣扎道:“放开!明日我得去司寇府!”

“美人儿,别动。”娄苒缓缓抠着小穴,吻着他的嘴角说,“你明日有差事,我可不想弄伤你。你得在司寇府好好干,早日当上‘余相国’,才能早日报答我的举荐之恩。”

余桑闭目皱眉,揶揄道:“娄大统领除了好色,还好什么?早日告知于我,我也好早日准备答谢你的厚礼。”

“知我者, 余美人也。”娄苒继续颇有耐心地给余桑扩着穴,笑吟吟地说,“我只好色,不好别的。我娄苒胸无大志,此生愿望不过就是——下至花柳,上至相国,只要是我看中的,全都得被我从里到外赏玩一番。当朝国相老得像条臭鱼,佝背如虾,不好玩。你得把他换下来,我才能得偿所愿。”

余桑听娄苒所言莫名好笑,不禁舒展了眉心,一边享受着娄苒印在他肩颈处的每一个吻,一边说:“那我就尽力完成苒苒的小愿吧。”

闻言娄苒动作一顿,重新吻上了余桑的唇。

他不得不承认,余桑说的每个字都太过好听,连成一句话,就像使了巫术般,更令他神魂颠倒。

他不信“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他近日来思君良多,思出的原因就是,余桑平日里一本正经的从不与旁人这样说话,只对他一人流露温情,先前温情不过“苒苒”二字,现在还有了“小愿”二字。

外面的人只谈宏图大志。

唯有余桑管这叫“小愿”,苒苒的小愿。

娄苒心中一软,胯下更硬。

两番肏干其实不算尽兴,因为余桑没有反抗,也因为娄苒不愿再让他受伤。但看余桑清理完实在困倦,娄苒也只得将人揽在怀里亲了亲,没做第三次。

听余桑呼吸渐稳,大约快睡着了,娄苒才想起来问:“明日你就去司寇府了,怎么没收拾行囊?”

余桑说:“我只是去司寇府当个文差,不用住在府衙里。”

娄苒续问:“那你还继续住在我这里?”

“《周律》没写司寇府的百司不能住在禁军统领的宅子里。”

“可你得了官职就不能再是我府宅上的食客幕僚了。”

“你不是对外面的人宣称我是你的文墨先生么?你留我在此住着,显得你虚心向学,尊师重道,于你有什么不好?住到你成亲为止,我就搬走。”

娄苒着实没料到余桑居然会自己给自己找由头赖在这里不走,不禁难掩喜悦:“成什么亲?我风流成性,这辈子乐得不成亲。我才不想养女人吃我、喝我、管我,再生一堆孩子吃我、喝我、气我。倒不如将余先生养在院中,为大周栽培出一位好国相,惠及万民。”

“我领朝奉,不用你养。”余桑枕在娄苒肩上,侧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准备酣眠。

娄苒仰躺着,一手捏了余桑的一缕乌发在手中玩,一手枕在脑后。方才他未尽兴,所以并不困倦,此时睁着眼睛望向窗外将落之月,又问余桑:“我的愿望说给你听了,你的愿望,也说给我听听?”

“你那是戏言,我这是实话。”余桑叹了口气,说,“我来洛华谋官,其实只是想去司寇府的府衙囹圄台查一桩陈年旧案。有幸得你相助,眼见此事并不难办。可是人心不知足,真的来到洛华城,见到你,住在你的宅子里,又承蒙你举荐,这么快就得到了陛下的知遇之恩,我也就确实想要平步青云,位高权重。”

娄苒一听“位高权重”,觉得不像是从余桑这样的清高雅士口中说出来的,好奇猜测道:“位高权重做什么?像那条老臭鱼一样,买田置地,囤妻养妾,肥得流油吗?”

余桑将手搭在娄苒腰上,轻轻笑道:“位高权重能做的可远不止这些。”

“你若想翻案,并不需要多高的官职,只需要证据。”娄苒低眉看着余桑说话时微启的双唇,看他皓齿映月,浅笑恬恬。

“人都已经去世多年,翻不翻案,首先要看它是不是冤假错案,其次要看其中原委真相对活着的人还有没有意义。”余桑道,“我想要来日位高权重,与陈年旧案完全无关。”

“那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想与苒苒同朝为官,最好能比你的官职还略高一些。”

“你要是有本事混到大司寇的位置,官职就比我高了。”

“可是要修《周律》,其中改动的每一个字,都要同时得到天子、九公、六卿的允准,何况我还想添一句有违天道纲常的话。”

娄苒笑问:“什么话如此深得我心?”

余桑睁开眼睛,认真地看着娄苒,说:“婚嫁不分男女,男子可娶男子为夫,女子可嫁女子为妻,不拘门楣三书六礼,只诺彼此一生一世。”

两人目光相勾,娄苒心中已如平湖碎月,荡起千层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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