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 to content

023. 束手无策酬知己,一晌贪欢且自娱

“士为知己者死?”这回周天子没有立刻扶诸葛矜起身,而是语气清冷,似问非问地说:“你如何确定予一人便是你的‘知己’?”

诸葛矜垂眸道:“陛下知道我不愿入朝为案牍劳形所困,几番劝我离开是非之地,远离庙堂,逍遥江湖,但陛下又在此处抚琴……是知道我临行前还会来此地一游,更是明白我心中所念。陛下本可欺我、辱我、嘲弄我,或是降罪于我,却为我解毒、教我武功,还一意劝我离开洛华,我深受陛下圣恩,怎能不感念陛下垂怜?”

周天子抬起诸葛矜的下巴,一双漆黑如渊的眸子沉稳无波地盯着他。彼此凝视良久,周天子见诸葛矜并不移开目光,只得轻叹一声,说:“你既引予一人为‘知己’,予一人必也得里里外外地知你、懂你。”

里里外外?

诸葛矜睫毛微颤,终于避开了周天子的凝视。

“素仙。”天子指节用力,捏着他的下巴凑近到他面前,又是一阵吐气如兰,“予一人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走的。你就这么想爬到周天子的卧榻上?你来洛华到底想对先王说什么?为何又不肯对予一人说?”

“嗯……”诸葛矜下巴微疼,下意识地抬手握住了天子的手腕,“不是不肯说,只是此事并非十万火急,说了也不能一蹴而就。如今诸侯环伺,我一时不想给陛下平添烦忧。想着来日……”

周天子打断道:“想着有朝一日我能像我父王一样威震九境诸侯,而不是提心吊胆地同他们周旋,你再来找我说是么?还是想着有朝一日,哪一位公侯自立为王,你再前往投奔也不迟?”

“陛下误会……”

诸葛矜“我”字未出,又听周天子道:“误会?诸葛矜,自你我相识以来,你左右不过是想与我云雨偷欢罢了。再说你惯会花言巧语,又左右摇摆不定,丝毫不惧欺君罔上之罪,让我如何信你?是予一人对你太过纵容么?不然你哪里来的胆子几次三番地觊觎周天子?”

周天子蓦地放开手,诸葛矜揉着下巴,疼得眼眶微红,皱眉辩解道:“无论你是陛下还是倾国,我对你一见倾心,心生思慕怜爱从来不假。我曾摇摆不定,有过退缩之意,只因我误将陛下与娄都尉混淆,因我不想与薄情之人浅尝风月!”

“那你就想与有妇之夫云雨偷欢么?”周天子声音渐沉,却听不出多少怒意,“素仙难道没看到周王后么?”

诸葛矜哑然片刻才说:“看到了。”

周天子挑眉。

“所以……”诸葛矜叹道,“我不是留下来觊觎陛下的,也不想入朝为官、追名逐利,只是诚然想尽绵薄之力,助陛下……春祺夏安,年年秋绥冬宁。”

“为什么?”

周天子实在不能理解世间怎会有如此痴傻纠缠之人。此人当真是在游山玩水之际就随手将诸葛世家的生意拓遍大周九境的商贾奇才?

诸葛矜却也似听到了一个痴傻问题,抿嘴而笑,笑得目光含情。

周天子茫然看着他,诸葛矜才敛了笑意,正色道:“陛下,既然我自知不喜欢女子,那我为什么不留在陛下身边呢?”

周天子差点又问一声“为什么”,却不愿显得自己比此人更加痴傻,于是赶紧咽下不说,又听诸葛矜自问自答道:“昨晚我想了一夜,从酒醉想到酒醒,从不甘想到释然,也从惆怅想到感念。终究是感念三生有幸,想我今生今世何德何能,竟得以遇见陛下于尚未登基临朝之时。感念得以听到陛下奏的曲,欣赏陛下写的字,品尝陛下蒸的鱼……感念与陛下相处时的千般愉悦,也感念与陛下分别时的万分不舍。”

“本想顺陛下之意,离开此地,但方才在岸边船坞又听到陛下抚琴奏曲,一弦一柱尽是忧愁,我忽然就下定决心留下来了,不想与陛下隔山隔水再不得相见。”

诸葛矜舒朗一笑。

“因为世间绝不会再有另一个男子能令我诸葛矜一见倾心。人生苦短,若是早早便料到余生尽是思念遗憾,为何不能在今日振作精神随心而生?我仰慕陛下厚德高才,亦欣赏陛下品貌脱俗,难道陛下会将我这痴傻之人斩杀于市不成?倾心无需觊觎,知己也不必偷欢。”

听君一席话,周天子怔怔看着诸葛矜,良久未能言。

看他眉目舒展,笑眼清澈,似盛山水。

也看他抛却思虑遗憾,卓荦不羁,随心而生。

眸中山水灵动,自是风情万种。

这样的人他从没在洛华城里见到过,也从未奢望过。

周天子不敢再看。

他移开目光,将身前七弦琴旁写了词的一方薄绢对折两下,递到诸葛矜手中,说:“素仙既将我视为知己,就得允我将你里里外外知晓个通透彻底。”

还不够通透彻底么?

诸葛矜不明所以地接过了那方素白薄绢。

“覆上眼睛。”周天子面色无波,好似对他下了一道不可违逆的诏令。

诸葛矜心中微动,面上当即添了一抹绯红,手上却未动作。

“不是说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士为知己者死么?”周天子冷哼一声,“连蒙上眼睛都不敢?又要食言而肥?”

诸葛矜只得眼睛一闭,心一横,将薄绢覆上双眼,又将薄绢打了个死结。

周天子抬手抚他入鬓长眉,又低声在他耳边循循善诱地说:“素仙可知,‘偷欢’是两人一晌贪欢、共赴云雨?若是只有一人沉溺,那就不能算做‘偷欢’了。”

诸葛矜正疑惑间,周天子已揽他入怀。

“应当算做‘自娱’。”周天子轻轻缓缓地抚他面颊,诸葛矜面上绯红瞬间深了一层,也不由自主地微启薄唇。

“大周天子不可与你偷欢。”周天子在诸葛矜耳畔吹了口清冽香气,声音极低,“但予一人可以‘玉汝于成’。”

手掌薄汗温润,从面颊移至脖颈,又流连在他喉结处摩挲不舍,似在赏玩一件玉器。

“陛下……”诸葛矜喉结滚动,怎么也未料到自己会陷入这般进退两难的境地,却又耽溺其中不能自持。

“诸葛素仙,我昨日就告诉过你——予一人受命于天,任何事情,凡经予一人之手,则不可能再交由别人左右。这其中,包括天下事、朝中事,也包括风月事、床笫事。”

双目被遮,诸葛矜只觉肌肤敏感非常,一触即燃。

而天子吐气如兰,又在他耳畔低语不断,早已使未经情事的人浑身酥软无力。他沉沉靠进天子怀中,碰到天子的垂肩乌发,便又沾染了更多异香。

“即使爬到了天子的卧榻上,你也只能做身不由己的阶下囚。”周天子的手停驻于雪蚕丝质的青色衣襟上,几乎贴着他的耳垂问道,“仙姑还敢继续么?”

诸葛矜只觉心脏早已失了节律,一呼一吸都难掩悸动颤抖。

他不知怎么回答才不算自轻自贱,只紧紧攥住了天子的墨色衣袖。

天子一手放在他腰带上,一手捏着他的衣襟,柔声说:“想继续么?”

想?

想个屁!

在天子怀中早已浑身燥热难捱,令诸葛矜恍觉又被下了一剂春药。但他知道,这一次周身上下燃起的欲根本不是药物所致,而是被周天子三下两下就勾起来的火!

可他诸葛矜才不愿像个男妓一样绵软娇嗔地答一声“想”。

他抬手扣住天子的后颈,寻着那张问了他两次是否继续的嘴就吻了上去。

不料唇瓣刚一触碰就被天子猛地推开。诸葛矜蒙着眼睛跪立不稳,虽不绵软娇嗔,却也的确摇晃跌倒,令他好生懊恼。

“看来是想继续。”周天子叹道,“但是不听话可不行。”

诸葛矜方才跪得双腿发酸,撑坐起来便要换成盘坐的姿势,正调整着坐姿,就又被周天子揽进了怀里。

“下不为例。”周天子吩咐道,“罚你自解腰带,用来束手。”

诸葛矜无言以对,只怨自己自投罗网,怎么投进了这样一张奇也怪哉的网里?

诸葛矜自然也没有乖乖听话地去解腰带,更遑论束手。难道真要他做卧榻上、床笫间的阶下囚?

见诸葛矜犹豫不动,周天子笑道:“仙姑又不是没在我怀里自渎过,现下换做‘自娱’,难不成还要浪费我一剂春药?”

对春药心有余悸,诸葛矜只得不情不愿地松开了腰带。

周天子将那腰带顺着诸葛矜的双腕绑了几圈,打结时并未勒得太紧,嘴上却说:“若有下次,罚的就不是这个了。”

诸葛矜刚要问下次会罚什么,就听周天子继续威胁道:“大周天牢里的十八道酷刑,仙姑受得了几道?”

不等诸葛矜去想那些酷刑究竟是什么,周天子的手掌已伸进他的衣襟,像拔毒的时候一样,覆到了他的左胸口。不同的是,先前是倾国以掌中内力护他心脉,这一次确实天子以指腹揉捏他左胸口的凸起。

“仙姑极为敏感。”揉捏片刻后,周天子似探讨医术般平静道,“由绵软到挺立,不过几下触碰而已。”

胸前确实敏感。周天子手指未停,诸葛矜已觉下腹燥热,性器肿胀。

“听闻只有未经人事的童男才会如此不能自持。”周天子又隔着亵裤碰到了诸葛矜下身的肿胀,补充道,“看来仙姑果然未经人事,那就慢慢来。”

未经人事的诸葛矜确实难以在所思所念之人怀里自持。更何况那人轻挑慢捻地撩拨他,将他乳尖捏得又硬立又敏感,偶尔又用温热手掌慢慢抚他脸颊、胸膛、小腹,那下身的肿胀和欲望早就无可约束。

周天子摸到诸葛矜双颊潮红灼热,见他唇瓣没有节奏地一张一合深吸着仿佛不够用的气,于是解开他的束手腰带,贴在他耳边说:“用手吧,你自己来。”

诸葛矜无暇多想,情难自禁地握住自己的肿胀性器便快速套弄了起来。

周天子熟悉的气息笼在四周,令人沉醉。

周天子内功深厚,说话时的声音低沉温润,魅而不妖,稳而不老。

周天子的手掌运着内力探他上身各处敏感的穴位,乳中穴尤甚。

诸葛矜沉溺于源源不绝的情欲中,过不多时便套弄出一捧白浊。

周天子解下他遮目的薄绢,用写了一首词的绢帕为他擦去手中腥黏,又捡起竹席上的腰带环到诸葛矜腰间。

腰带系好,诸葛矜靠在天子怀中长长舒了一口气,正要起身,只听周天子轻声在他身后说:“素仙,我叫甯忘。父王给我取的名,母后不甚喜欢,以前只叫我‘阿宁’。”

——————
——————
玉汝于成:锻炼你,直至使你成功。——北宋·张载《西铭》
士为知己者死:指甘愿为赏识自己、栽培自己的人献身。——《史记·刺客传》
.
两个纯洁小dom的第一次纯洁小play。
仙姑:试驾体验还不错~ (✿◡‿◡)
倾国:这算哪门子试驾?无经验者表示需要循序渐进,字母得从abcd开始学,别上来就b什么s什么的那么跳脱。
Subscribe
Notify of
guest
0 Comments
Inline Feedbacks
View all comments
0
Would love your thoughts, please comment.x
()
x